天门中断楚江开，碧水东流至此回。

　　这【zhè】首诗写了碧水青【qīng】山，白帆红【hóng】日，交映成一幅色彩绚丽的画【huà】面。但这画面【miàn】不是静止【zhǐ】的【de】，而是流动的【de】。随着【zhe】诗【shī】人行舟【zhōu】，山断江开【kāi】，东流水回，青山相对迎出【chū】，孤【gū】帆日边驶来，景色由【yóu】远及近【jìn】再及远【yuǎn】地展【zhǎn】开【kāi】。诗中用了【le】六个动词“断【duàn】、开、流、回、出、来”，山水景物呈现出跃跃欲出的动态【tài】，描绘了天门山【shān】一带的雄奇阔远。一、二句【jù】写出了天门山水雄奇【qí】险峻不可阻遏的气势，给人惊心动【dòng】魄之感；三、四【sì】句写足也写【xiě】活了浑阔茫远的水势。

　　“天门中【zhōng】断【duàn】楚江【jiāng】开，碧水东流至此回。”这两【liǎng】句写诗人远眺天门山夹江对峙，江水穿过【guò】天门山，水【shuǐ】势湍【tuān】急【jí】、激荡回旋的壮丽景【jǐng】象。第一句【jù】紧扣题目【mù】，总写【xiě】天门山，着【zhe】重写出浩荡东流的楚江【jiāng】冲破天【tiān】门山奔腾而去【qù】的壮阔气【qì】势。它【tā】给人【rén】以丰富的联【lián】想：天【tiān】门两山本来是【shì】一个整【zhěng】体，阻挡着汹涌的江流。由于楚江怒涛的冲击，才撞开了“天门”，使它中断【duàn】而成为东西【xī】两山。这和作者【zhě】在《西岳云台【tái】歌送丹【dān】丘子》中【zhōng】所描绘【huì】的情【qíng】景颇为相似：“巨灵（河神）咆哮擘两【liǎng】山（指河西【xī】的华山与河【hé】东的首【shǒu】阳山），洪【hóng】波【bō】喷流【liú】射东海。”不过前者【zhě】隐后【hòu】者显而已。在作者笔下【xià】，楚江仿佛【fó】成了【le】有巨大生命力的事物，显示出冲决一切阻碍【ài】的神奇力量【liàng】，而天门山也似乎默默地【dì】为它让出了一条通道。第二句写天【tiān】门【mén】山下的江水，又反过来着重写【xiě】夹江对峙的天门【mén】山【shān】对【duì】汹涌奔腾的【de】楚江的【de】约束力和【hé】反作【zuò】用。由于两山夹峙，浩阔【kuò】的长江流经两【liǎng】山【shān】间【jiān】的【de】狭窄通道【dào】时，激起回旋，形成波涛汹涌的奇观。如果说上一句【jù】是借山【shān】势【shì】写出水的汹涌，那么这【zhè】一【yī】句则【zé】是借水势衬出山的【de】奇【qí】险。有的本子“至【zhì】此回”作“直北回”，解者以【yǐ】为指东流的长江在【zài】这一带【dài】回转向北【běi】。这也许称【chēng】得上对长江流【liú】向【xiàng】的精细说明，但不是诗，更不能【néng】显现天门奇险的气势。可比【bǐ】较《西岳云台歌【gē】送丹丘子》：“西岳【yuè】峥嵘何【hé】壮【zhuàng】哉！黄河如丝天【tiān】际来。黄【huáng】河万里触山动【dòng】，盘涡毂转秦地雷。”“盘涡毂转”也就是“碧【bì】水东流至此回”，同样是描绘【huì】万里江河受到峥嵘奇险的山峰【fēng】阻遏时出现的情景，但作为一首【shǒu】七言古诗，写得淋【lín】漓尽致。从比较中就可以看出【chū】《望【wàng】天门山》作为绝句的崇【chóng】尚【shàng】简省含蓄的特【tè】点。

　　“两岸青山相对出，孤帆一片日边来。”这【zhè】两句是【shì】一【yī】个不可【kě】分割的整体。第三句【jù】承前第一句写望中所见天【tiān】门两【liǎng】山的雄姿【zī】；第四句承前第二句写长江江面的远景，点【diǎn】醒“望”的立脚点和表现诗人的淋漓兴会。诗人【rén】并不是【shì】站在岸上【shàng】的某一个地【dì】方遥望【wàng】天门山【shān】，他“望”的立脚【jiǎo】点便【biàn】是从“日【rì】边来”的【de】“一片孤帆”。读这首诗的人大都赞赏“两岸青山相对出”的“出”字，因为【wéi】它使本来静止不动【dòng】的【de】山带上了动态【tài】美【měi】，但却很少【shǎo】去考虑【lǜ】诗【shī】人何以有“相对出”的感受。如果是站在岸上某个固定的立脚点“望天门山”，那大【dà】概只会产生“两岸青【qīng】山【shān】相对立【lì】”的静【jìng】态感【gǎn】。反之，舟【zhōu】行江上，顺流而下，望着远处的天门两山扑进眼帘，显现出愈来愈清晰的身姿时，“两岸青【qīng】山相对【duì】出”的感【gǎn】受就【jiù】非【fēi】常突出了。“出”字不但逼【bī】真【zhēn】地表现了在舟【zhōu】行过程中“望【wàng】天【tiān】门山”时天【tiān】门山特【tè】有的姿态，而且【qiě】寓含了舟中【zhōng】人的新鲜喜【xǐ】悦之感。夹江对【duì】峙【zhì】的【de】天门山【shān】，似乎正迎面【miàn】向自己【jǐ】走【zǒu】来，表示它对江【jiāng】上来客的欢迎。青山既然对【duì】远客【kè】如此有情，则远客自当更加兴会淋漓。“孤帆一【yī】片日【rì】边【biān】来”，正传神地描绘出孤帆乘风破浪，越来越靠【kào】近天门山【shān】的【de】情景，和【hé】诗人欣睹【dǔ】名山【shān】胜景、目接神驰的情状。由于【yú】末【mò】句在叙事中饱含诗人的激情，这首【shǒu】诗便在描绘出天【tiān】门山雄伟景【jǐng】色的同时突出【chū】了诗【shī】人豪迈、奔放、自由洒脱、无拘【jū】无束的自【zì】我【wǒ】形象【xiàng】。

　　这首诗意境开阔【kuò】，气魄豪【háo】迈【mài】，音【yīn】节和谐流畅，语言【yán】形【xíng】象、生动，画面色彩鲜明。虽然【rán】只有短短的四句二十八个字，但它所构成的意境优美【měi】、壮阔，人们【men】读了诗【shī】恍【huǎng】若置【zhì】身其中。诗人将读【dú】者的视野沿着烟波浩渺的长江【jiāng】，引向无限宽广的【de】天地里，使人顿时【shí】觉得心胸开【kāi】阔、眼界扩大。从诗中【zhōng】可以看到诗人李白的【de】豪【háo】放不羁的精神和【hé】不愿意【yì】把自己【jǐ】限【xiàn】在小天地【dì】里的广阔胸【xiōng】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