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城早秋

　　《军【jun1】城早秋》载于《全唐【táng】诗》卷二六一。下面【miàn】是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赵其钧先【xiān】生【shēng】对【duì】此【cǐ】诗的赏析。

　　这首《军城早【zǎo】秋》，一方面使【shǐ】读者看到严【yán】武作为镇守一方【fāng】的主将【jiāng】的才【cái】略和武功，另一【yī】方面也表现【xiàn】了【le】这位统【tǒng】兵主将的【de】词章文采，能文【wén】善武，无【wú】怪杜甫称其为“出【chū】群”之才。

　　诗的第一句“昨夜秋【qiū】风入汉关”，看上去是写景，其实是颇【pō】有寓意的【de】。我国西北和北部的少数民族的统【tǒng】治【zhì】武装，常于秋高马肥的季节向【xiàng】内地进犯。“秋风【fēng】入【rù】汉关【guān】”就意味着边境上【shàng】的紧【jǐn】张时刻又来临了。“昨夜【yè】”二字，紧扣诗题【tí】“早秋”，如此及时地【dì】了解“秋风【fēng】”，正【zhèng】反【fǎn】映了【le】严【yán】武作【zuò】为边关主将【jiāng】对时局的密切关注【zhù】，对敌情【qíng】的【de】熟悉【xī】。

　　第二句接着写诗人听【tīng】到秋风的反映，这个反映【yìng】是很有个性的，他立即【jí】注视【shì】西山，表现【xiàn】了主【zhǔ】将的警觉、敏感，也暗【àn】示了【le】他对时【shí】局所关注的具体内容。西【xī】山，寒【hán】云【yún】低压【yā】，月色清冷，再加上一个【gè】“满”字，就把那阴沉【chén】肃穆的【de】气氛写得更为【wéi】浓重，这气氛正似风【fēng】云突【tū】变的前兆，大战【zhàn】前的沉【chén】默【mò】。“眼中形势胸中策”（宗泽《早发》），这是【shì】一【yī】切将领用兵作战的基【jī】本规律【lǜ】。所以诗的前【qián】两句【jù】既然【rán】写出了战云密布的“眼【yǎn】中形势”，那胸中之策就自不待言【yán】了，诗中略去这一【yī】部【bù】分内容，正表现了严【yán】武是用兵的行家。

　　“更催飞将追骄虏，莫遣沙场匹马还”。“更催”二字暗示战事【shì】已按主将部署胜利【lì】展开【kāi】。两句一【yī】气而下【xià】，笔【bǐ】意酣畅，字字千钧，既显【xiǎn】示出战场【chǎng】上势如破竹【zhú】的气【qì】势，也表【biǎo】现【xiàn】了主将刚毅果断【duàn】的【de】气魄和胜【shèng】利在【zài】握的神情，而【ér】整个战【zhàn】斗的结【jié】果也自然寓【yù】于其中了。这【zhè】就是古人所说【shuō】的【de】“墨气所射，四表无穷，无字【zì】处【chù】皆其意也”（王夫之《董斋诗【shī】话》）。

　　如果把一、二句【jù】和三【sān】、四句的内容放【fàng】在一起来【lái】看【kàn】，就会发现中间有着很大的跳跃。了解战争【zhēng】的人都知【zhī】道，一个闭目塞听、对敌情一无所知【zhī】的主将，是断然不会打【dǎ】胜仗的，战争的【de】胜负【fù】往【wǎng】往取【qǔ】决【jué】于战前【qián】主将对敌【dí】情的敏【mǐn】感和了解的程【chéng】度【dù】。诗的一【yī】、二句景【jǐng】中【zhōng】有情，显示出主将准确地掌握了时机【jī】和敌情，这就【jiù】意味着已【yǐ】经居于主动地位，取得了主动权，取得了克敌制胜的先【xiān】决【jué】条件，这一切正预示着战争【zhēng】的【de】顺利【lì】，因【yīn】而【ér】，胜利【lì】也就成了人们意料中的【de】结果，所以读到【dào】三【sān】、四句非但没有突兀、生硬之感，反而有一种水到渠成、果然如此【cǐ】的【de】满足。这首诗写得开阖跳【tiào】跃，气概【gài】雄壮，干净利落，表现出【chū】地道的统帅本【běn】色。

　　诗【shī】的思想感情、语言风格【gé】，也都富有作【zuò】者本人的个性【xìng】特征。这不是一般诗人【rén】所能写得出【chū】的【de】。